问,是通往科学世界的第一步,是叩开科学之门的钥匙。由国内数位知名科普作家与出版专家历时两年联袂打造的“爱问科学”丛书,紧紧把握青少年对科学探索的兴趣,围绕着“奇”与“趣”组织创作,以大量翔实的科学题材和人文史料,编织出一个多姿多彩的科学世界,其内容涵盖能源、环保、航空、航天、生物、通信、天文、人文等诸多领域,揭示了许许多多的科学奥秘。
两年前的春天,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副理事长陈芳烈给几位科普同仁打去电话,表达了这样一个心愿:希望能够共同创作一套观念新、形式新、视角新,适于青少年阅读的科普丛书。
提议得到热烈呼应。几经切磋、磨合,由陈芳烈牵头、电子工业出版社数字创意与少儿科普分社社长郭晶具体组织的一个科普创作与出版团队横空出世,并孕育出一套名为“爱问科学”的丛书,而一种全新的科普团队创作模式也应运而生。
“爱问科学”,不走寻常路
毋庸置疑,丛书名既然是“爱问科学”,其切入点理所当然就应落在“问”字上。可翻开书页,你却几乎无从发现问号的踪迹,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接一个趣味横生的故事和一幅幅形象生动的插图。
披上了隐形衣的“问”与“答”
问,是通往科学殿堂的第一步,是叩开科学之门的钥匙,爱问也是青少年的特性。从“问”入手传播科学知识,固然符合青少年获取知识的规律和科学探索的特点,但已渐成“模板”、不再时新。如半个多世纪以来曾风靡一时、深入人心的“十万个为什么”系列丛书就采用了这种模式,并引来无数跟风之作。
“如果丛书要从‘问’出发,该如何做才能在内容和形式上出新呢?”在策划“爱问科学”丛书之初,陈芳烈颇费思量。
为了让这套丛书不走寻常路,为了“问”出新意,陈芳烈提出设想:丛书分别以6个W——即“何时何地何人是什么为什么怎么样”作为切入点,对科学进行追索。于是,便有了《世界末日如何来临》、《人类最后的秘境》、《樱桃树上的梦想》、《写给外星人的“天书”》、《我们将成为“电子人”吗》、《先有植物还是先有动物》这六本书。
虽然该丛书的落脚点也是“问”,但书中以“问”之形式出现的篇章却寥寥无几。
“考虑到对一个具体的科学问题的解答往往涉及诸多要素,我们尽量避开了惯用的一问一答的形式。”陈芳烈说。取而代之的是,作者们努力从多个层面、多维视角来回答问题,以此展现看待问题和事物的多个侧面。
这套书的每个分册都由许多彼此相对独立的内容组成,每一个内容又划分成若干板块,组成一个个小小的知识网络,以达到从不同侧面解读主题的目的;每个分册也都采取板块结构,形成一个既相对独立,而又经过精心编织、纵横交错的知识体系。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每个篇目都会十分冗长呢?不是的,因为在丛书所设定的“板块结构”之下,一个对开页的文字篇幅受到了限制,短到只有一页纸的内容。如此篇幅考验的是作者的精练功力:能不能让浅阅读和深阅读同时共存于同一议题之下?
陈芳烈认为完全可以做得到。深阅读纵然需要,但浅阅读并不意味着肤浅,可有可无。如在小行星会不会撞地球这个问题当中,作者不仅回答了小行星撞上地球的可能性及其概率,还阐述了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件,并给出了各国应对的奇思妙想。这样一来,给读者呈现的就是一个比较全面的视野。
内容新 观点新 视角新
求新,即力求内容新、观点新、视角新。这是“爱问科学”丛书创作团队始终秉持的理念和追求。
200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名单刚刚公布于世,陈芳烈就给编辑打电话说:“华裔物理学家高锟这个人物千万不可漏掉,赶紧加进去。”
在陈芳烈看来,写光纤通信,不提高锟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写试管婴儿,不提爱德华兹最终得到国际认可;写干细胞,不提美国政府对干细胞研究政策的改变……这套书就不能称之为“新”了。
“我们希望各位作者在创作时做到两不漏——凡是科技的最新进展,不漏掉;凡是读者感兴趣的问题,不漏掉。”陈芳烈说。正因如此,量子密码、物联网、云计算、暗物质、空天飞机、激光武器等时下热门话题,都能在书中展现无遗。
丛书主编们在创作过程中广泛阅读、及时交流,为的是能够更有效地替换旧内容、补充新选题。这套书直到进入印厂的最后一刻,还在努力地灌输“新鲜血液”。如《世界末日如何来临》的“后记”,将今年3月11日发生的日本9.0级大地震与核泄漏写进其中,更增加了时效性和贴近性。
观点新、视角新在丛书中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体现。这从一些独具匠心的标题便可窥见一斑:与水结缘的“飞机”,另眼看死海,有“头脑”的房子,起死回生的河流,导弹是矛还是盾……
再如,青年科普作家尹传红所撰《樱桃树上的梦想》一书,对于单个人物的介绍,并没有采用惯常的面面俱到的写法。他本人总结的是:“从人物在其人生、事业发展的关键场景或重要时刻切入,以一种叙事性风格展开,力图进行视觉化呈现、趣味性表达”。
科学里有故事,故事里有科学
指纹如今在刑侦破案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因为它的纹路就像是每个人隐形的身份ID。但你可知道,专家们还能通过指纹判断出当事人的性别、种族和饮食习惯等各方面信息?
“研究人员曾经从达·芬奇的手稿和原作中提取了200多张指纹照片,其中包括他留在名作《抱银貂的女子》中女主人公颈部的最完整的指纹。在这些指纹中研究人员发现了唾液、血液和他所吃食物的痕迹,判断他是一个素食主义者;根据他的指纹与当时大多数阿拉伯人的指纹相似,认为他母亲很可能是中东人的后裔。”
试想,上述这些内容当中,又“隐含”了多少故事啊!其实,这只是“爱问科学”丛书中近900个故事中的一个,而类似这样可以引发读者诸多遐思的故事在丛书中比比皆是。
重视可读性和趣味性
“爱问科学”丛书在创作过程中一直注意避免直接给出生硬的结论,力求将科学知识变得生动、有趣。创作团队达成的一个共识是:要努力做到“科学里有故事,故事里有科学”,即将一个个科学问题的谜底都隐藏在娓娓道来的故事里,或散落在一个个精心选择的链接及互动环节中,令人感到亲切自然,读起来妙趣横生。
于是,透过激光打飞机的故事,我们能够知晓激光的原理和多种多样的用途;透过音乐大师贝多芬死于铅中毒这一事实,我们可以了解到铅如何危害人体;透过食品添加剂的前世今生,我们得以严格区分添加剂和化工原料。
“科学里有故事,故事里有科学”,对于作者们而言,可谓说起来容易写起来困难。“为了让作者能够准确理解这套丛书的策划意图,我们通过面对面的研讨会,以及频繁的邮件、电话联系进行交流。”郭晶说,“对于不符合编写要求和丛书体例结构的书稿,我们都会跟作者沟通,重新撰写,有的选题甚至还更换了作者。为了出版精品,我们不惜花费时间、人力和资源。”
科学与人文的融合
“七夕:最浪漫的节日”、“端午传承的是什么”、“举杯邀明月”、“红豆寄相思”、“清明时节雨纷纷”,“马拉松的由来”……从这些标题上看,它们与科学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写呢?
且慢,实际上,这当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七夕:最浪漫的节日”一文中,我们不仅能看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美丽传说,还能知道牛郎星与织女星遥遥相隔的距离是16光年;在“端午传承的是什么”中,我们不仅知道由古至今的端午习俗,更明白“端午三友”中的艾、菖蒲和蒜,都具有杀菌作用;在“红豆寄相思”中,我们既能通过一首首诗明了红豆如何成为诗人笔下相思相忆的载体,又能了解到红豆树的种子、叶子和根的药用价值。
科学与人文的融合,也是“爱问科学”丛书的一个重要追求。陈芳烈认为,在这方面,《樱桃树上的梦想》一书体现得较为充分。如《居里夫人:“放射性之母”》在讲述居里夫人重要发现的同时,还通过“链接”《居里夫人自述留学生活》让读者看到她在清贫生活中如何自得其乐;《费恩曼:“科学顽童”的发现》涉及的不仅仅是费恩曼在科学上的发现,还有其他一些颇能启人心智的逸闻趣事。
“在这些杰出的科学家身上,既有科学思想和科学方法的光芒,也有人文精神在闪耀。作者以这样的手法创作,其目的在于,让青少年读者不仅仅能看到表面的‘物’,更要看到‘物’背后的人身上的精神。”陈芳烈说。
授人以鱼,还是授人以渔
阅读完一些以“为什么”设问的书,可能读者脑袋瓜里的一个个问号都变成了句号。可读完这套“爱问科学”丛书后,你或许还会感受到,“除了得到新科技知识的启迪外,或许还会留下对未知世界的一大堆问号”。而这恰恰也是丛书作者们所希望达成的目标之一。
“我们不回避那些有争论的问题,也无意给出唯一的答案。我们只是客观地、原原本本地反映科学界不同的观点,还原科学的面貌。”陈芳烈说。如对于地震能否预报这一问题,书中讲明了地震现在为什么不能预报,同时也指出:未来的一天地震或许可以预报。
尹传红也坦言,自己在创作《樱桃树上的梦想》时,“没有专门花费心思去给笔下人物‘穿靴戴帽’,也没有特意回避或曲饰其污点、过失”。在他看来,“一味拔高难免就会失真,过度美化实则就是歪曲。有血有肉的人才最真实,最有魅力和感召力;也唯有真实,才能让人产生亲近感;相反,则会视为畏途,敬而远之”。
在丛书的序言中,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长刘嘉麒院士如此评价说:“把着眼点放在激发读者对科学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上。书中不仅普及了已有结论的知识,也把那些未知的或有争议的问题呈现在读者面前,让读者去思考、判断,以此开拓读者,特别是青少年的思路和想象力。这或许也是本书独具匠心之处。”
正如陈芳烈所言,他们所做的不是授之以鱼,而是要授之以渔。“遗留的这些问号说不定正是推动新一轮科学技术革命的动力,或成为人类攻克一个个科技难关的突破口”。
原创科普作品的团队创作新模式
一直以来困扰国内科普出版人的是,出版原创科普图书难,寻找合适的作者更难。这当中也常常让人挠头的是:写出的书稿与预期大相径庭,让出版者事倍功半,伤透了脑筋。而电子工业出版社此次推出的“爱问科学”丛书,则展现了一种原创科普作品的团队创作新模式。
该丛书是通过团队的项目化运作来完成的,这就是郭晶所说的“产品全程策划”。评价这个出版团队,用优质、高效来形容丝毫也不夸张。从丛书主编、副主编、分册主编的名单上就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高质量的出版团队。
产品全程策划的第一步是统一思想,确保作者、编辑、设计人员和营销人员能够准确理解策划意图,掌握策划思路。这一步,电子工业出版社通过多种研讨方式,甚至把广东、江苏等地作者邀请到北京,对选题的细节进行深入探讨,把问题摆在桌面上,进行系统地梳理。而提纲样稿的试写、统一写作要求,则让作者充分理解策划方案。郭晶说,这种方式可以使得项目在大家理解相同的情况下保持运作,不致出现跑偏的状况。
产品全程策划的第二步是明确分工。丛书在选题策划阶段,就对各个成员都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对于创作团队,设置了一位丛书主编,两位丛书副主编,各分册的主编。各位主编的工作各有侧重,相辅相成。
每本书也都有对应的编辑,他们负责和各分册的主编保持密切的联系和沟通。郭晶解释说,这样频繁的沟通和密集的互动,无论给编辑团队还是创作团队都增添了很多工作量。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项目处于动态管理之中,让编辑和作者在不断磨合下,及时解决在写作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并使策划思想持续保持一致。
项目组里还设有一位编辑主管,由他负责收集各个分册编辑和主编的意见,然后再与丛书主编、副主编进行沟通,起到承上启下的桥梁纽带作用。由于分工明确,出版过程中负责的主编和副主编可以随时找到人来解决相应问题。
“如果把‘爱问科学’丛书看做是一个科普出版的系统工程,那么,这个项目就是一个团队配合的结果。”郭晶表示,这种出版社编辑组前期介入并全程跟踪出版工作的“产品全程策划”模式,已让其出版团队尝到了甜头,他们将继续探索并完善这方面的工作,力争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科普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