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起源地问题的争议将会结束,人们很难再对现代人类起源于非洲产生异议。”
那是一个寒冷冬日的下午,远古的冰原上的夕阳,把一群佝偻的人拉成一道道长长的剪影,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批征服者。
在不远的将来,这群刚刚学会直立行走的人将把他们的子孙撒遍世界,这还是最早的一批“成吉思汗”,他们的子孙将是这个星球的王者。
这不仅仅是现代人疯狂的想像,这还是无数人类学家从无数原始遗迹中还原的历史。而最近剑桥大学的科学家则为这个图景提供了更完备的证据。
“有了这个证据,加上多年来积累的其他证据,关于人类起源地问题的争议将会结束。”剑桥大学遗传学系,理论与分子人口遗传学实验室的进化人类学家弗朗西丝.巴罗克斯教授告诉《瞭望东方周刊》,“人们将很难再对这一事实产生疑义,就是‘现代人类的祖先来自非洲,而后他们占领了全世界’。”
关于人类最早的起源地,学术界一直充满争议。一个比较流行的观点是,所有现代人的祖先都是来自东非的,他们在大约10万年前离开了故乡,冲出了非洲,走向了世界。从那时起,他们开始取代当地的原始人,占领全世界。这一理论的最有力证据,就是非洲人相对其他大陆上的人类在基因上极为多样化,这就意味着他们具有更久远的历史。
另一种相对冷门的理论认为,现代人是在各个大陆上古人类各自发展起来的,他们对人类的基因库都有所贡献。2001年1月12日的《科学》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称,智人的基因就兼有古人和现代人的特征。而这种理论最大的根据,就是世界各地人类在外形特征,比如肤色、发色、身材和颅骨形状上的差异。
巴罗克斯的新发现为“非洲起源说”提供了新的有力支撑。这位科学家发现,埃塞俄比亚在地理位置上和全球51个地方的距离与该地区人类的遗传多样性有关,离埃塞俄比亚越远,遗传多样性越少。他由此推论,人类在离开埃塞俄比亚后,一些基因在迁徙的路上渐渐丢失掉了。
巴罗克斯说,“开始这项研究的灵感,来自于我们对于人类免疫基因多样性的研究,我们想知道,是否被更多疾病困扰的地区的人类,在这些免疫基因上拥有更多的遗传多样性。”
巴罗克斯进一步发现,随着距非洲距离越来越长,遗传多样性的衰退程度,正好沿着人类早期迁徙的路线慢慢增大,如果人类起源于不同地区的话,就不可能有这样严格的规律。
“人类的外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出这么大的变化,确实令人惊讶,但是大多数生物学家还是接受这种变化的。”巴罗克斯说。
我们的祖先在到达世界各地后,开始散居在当地的原始人类中间,并逐渐取代他们的优势地位,最终迫使他们退出了历史舞台。而我们祖先最大的武器,就是他们的工具制造技术。
现代人在到达欧洲地区后,和当地的古人类产生的直接的接触和竞争,靠着更为先进的工具制造技术,他们战胜了尼安德特人,成为欧洲的主人。“有趣的是,尼安德特人在灭绝以前,还从现代人那里学到了不少工具制造工艺。”巴罗克斯说。
“同样,更强的社会认知能力也给了现代人合作的优势。”巴罗克斯说,“另外,这一时期气候的急剧变化可能也是令古人类灭绝的一个原因。而尼安德特人,也有人认为是由于他们所猎食的大型动物都灭绝了,他们失去了食物来源而灭绝的。”
如果算是征服的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彻底的一次,“而且,这可能也是最大的一次基因灭绝。”巴罗克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