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个很神奇的物种。尽管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仍无法解释自己身上一些奇怪的小毛病。但是随着对这些怪癖的研究不断深入,越来越明显的是,那些乍看上去不足挂齿的行为和属性也许触及了“什么是人”的问题核心。
1、脸红
对于我们这个以巧妙操作他人来获得最大个人利益著称的物种来说,脸红是种很难说得通的行为。为什么人类会有这样一种反应,暴露自己在欺骗或是撒谎,使自己处于社交劣势呢?。
这也是查理达尔文苦思的问题。他指出不论什么人种都会脸红,而其他动物——包括灵长类——都不会脸红。等到要解释这种“所有表情中最奇怪也是最为人类所特有的表情”的演化时,他困惑了,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人探索。
有一种可能是,脸红源于简单的取悦:一种向他们集团中统治者的权威臣服的表示。也许后来,随着我们社交活动变得越来越复杂,脸红和高级的、刻意的情绪有了联系,比如罪恶感、羞愧或是尴尬之类的感觉。这看上去会让人处于劣势,但是脸红实际上可能让人更有魅力或更宜于交往。
注意到女人比男人更容易脸红这一点,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神经生物学家拉马前德朗(V. S. Ramachandran)提出,脸红可能已经演化成女人向男人表明忠诚的一种方式,以争取他们在抚养下一代中的帮助。“脸红告诉你我不会对你不忠。如果你问我关于不忠行为的问题,我无法撒谎——因为我脸红将会出卖我。”他说。
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的灵长动物学家弗兰斯·德·法尔(Frans de Waal)也认为脸红已成为一种增进信赖的方式:“如果你和一个石头脸的同伴去打猎,那么你就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可能会感到很不舒服而且不确定是否可以信任他,”一旦脸红和尴尬联系起来,从不脸红的人就可能处于不利地位,因为我们不太能相信一个从不对任何事情感到羞愧的人。
2、笑
“你有橡皮筋吗?”不,这句话本来不可笑,但足以让巴尔的摩购物中心的人笑起来。这个例子和其他2000多例日常笑料都被马里兰大学的心理学家罗伯特(Robert R. Provine)与其团队记录了下来,罗伯特把他们十年研究的经典结果出版成书《笑:一种科学投资》。他们最不寻常的发现是:平常的言论比刻意的笑话更易引人发笑。“笑”由此显得更加神秘。
罗伯特认为笑始于我们的“前人”祖先对痒痒的生理反应。当玩耍时被弄痒,现代的类人猿仍能发出“乓-乓”的笑声,这种笑声逐渐演化成人类“哈-哈”的笑声。然后,他猜测,随着我们脑容量的增大,笑获得了一种更有力的社会功能——同他人交流。确实,牛津大学的罗宾·杜邦(Robin Dunbar)发现,笑可以提高内啡肽——体内产生的天然麻醉剂——的含量,他认为这可以帮助人们巩固社会关系。
但是“笑”和“嘲笑”有很大区别,罗伯特提到。嘲笑某人既可以让他尽快融入社会,也可以让他远离社会。同样的,在自然的、带有感情的笑和应酬的、尴尬的、紧张的或是挑衅的笑也有很大差别,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马修·戈维思(Matthew Gervais)在分析了上述不同类型的笑之后认为,那种“被迫”的笑后来可能演化成协调我们把握社交事件的手段。
那么,幽默与笑究竟如何契合在一起?由UCLA的汤马斯·弗拉门森(Thomas Flamson)的研究看,它可能不止扮演罗伯特所想的那一种角色。他猜测,像橡皮筋问题这类逗笑的话也许对偷听记录笑料的研究人员来说不是笑话,但很多这类笑料在特定的人群听来很滑稽。同一个小圈子内分享笑话的人们会因此增进情谊。即便是罗伯特也认为,幽默很重要。他发现,平均来说,男人比女人更有趣,他对个人广告的分析表明,女人普遍需要幽默,而男人可以提供幽默。这表明 逗笑他人的能力至少部分地通过性选择演化了。
3、阴毛
我们也许是种裸猿,但有一项毛发指数人类却可以傲视其它灵长类动物。大部分灵长类动物生殖器周围具有比他们身体其它部位更纤细的毛发,而成年人类却有一大丛令人印象深刻的厚密阴毛足以炫耀。
长期以来认为,阴毛是我们从有毛阶段演化而来的不彻底的剩余物,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身体其它部位的毛怎么不见了。然而,今年早些时候,伦敦大学学院的罗宾·维斯(Robin Weiss)指出,我们的阴毛是在演化的某个时期开始明显厚于身上其它地方的毛发。这一定有它的原因。那么,是什么促进了阴毛的演化?
现在并没有一致的解释,但是很多潜在的好处几年前就已经提出来了。最流行的说法也许是,因为浓厚的毛发集中生长在顶浆分泌(香味)汗腺和外分泌(冷却)汗腺的部位,它可能有助于传送表示性成熟信号的气味。就像女孩乳房的增大、胯部的加宽以及男孩胸部的加厚和胡须的长出一样,阴毛也可能作为成年的一种视觉信号。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好处可以说明阴毛值得保留。厚厚的阴毛不仅可以在性生活和其他时间保护生殖器——比如减少走路时的摩擦——它也可以使人们最敏感的区域保持温暖免遭风寒。
那么,阴毛变厚是什么时候演化出来的呢?基于佛罗里达州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戴维·瑞德(David Reed)对阴毛虱的研究,维斯(Weiss)认为在330万年前的某个时期。正是这个时期,人的阴毛虱与在大猩猩的厚密体毛中发现的亲缘种类的虱子开始产生差别并分道扬镳。戴维·瑞德(David Reed)认为,那正是人类身体其他部位已经没有毛的时候,我们已经演化出了足够厚的阴毛让虱子从其它物种中跳过来定居繁衍。
4、青春期
没有其他的物种拥有青春期。即使是我们最近的亲戚类人猿,也会直接从它们的少年阶段发育到成年时期。那为什么人类要用那么痛苦的十年左右来徘徊呢?传统看来,青少年时期仅仅被看做是生育的学徒期,但是一种更深入的理解引出了更多有意思的解释。
《青少年自然史》的编者戴维·布莱恩(David Bainbridge)说有两大线索。一个是青春期演化出来的时间。来自古人类骨骼和牙齿化石的证据表明青春期出现在大约30万到80万年前。为此,他指出,青春期的演化时间略早于人脑尺寸的最后一次大扩容,经过这段“迷人的短暂时期”之后,人脑的大小最终达到今天的大小。
第二条线索来自神经生物学和脑部成像的分析。分析显示,在青少年时期,脑部会有一个大规模的重组。“人20岁时的大脑和12岁时的大小差不多,但却可以处理好更多的事情。”布莱恩说。
在布莱恩看来,青少年阶段的意义不只是到达性成熟,更重要的是形成一个有能力处理心理和社会问题的大脑。这正是人和其他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不经历青春期,我们将不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他说,“这是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如果不经历青春期,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人。青春期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阶段。
英国拉夫堡大学的人类学家白瑞·伯根(Barry Bogin)对此持有微词。他的解释来自于对青少年的观察。在青春期,男孩和女孩会经历各自特点不同的生长发育模式。(《美国人类生物学杂志》,第21卷,第567页)对于女孩,青春期中发育得早,所以在达到真正的生育成熟之前,她们就会表现出性成熟。“她们会进入成年女性的关系网,”伯根说,这会让女孩子们不仅能够练习以后所需要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也可以去和其他人建立联系。他指出,人类已经演化出一种合作育儿的机制,育儿是否成功取决于家庭成员和非家庭成员之间的育儿责任分担。
与此相反,男孩在他们的体格发育之前达到性成熟。伯根认为这能让青春期的男孩子获得吸引未来配偶的性选择的某些特征,比如语言创造力,幽默感或是艺术天赋。他们孩子般的体格不会使成熟的男人视之为威胁,所以能在一种相对较安全的环境下成长。
“在我看来,青春期是一种交易,”伯根说。通过在第二个十年(青春期)中投资以便取得更强的认知,实践经验和物质资源,男孩和女孩都能提高将来成功生育的机会。 “这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5、梦
“释梦是一条了解大脑潜意识活动的捷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如是说。现在大部分的研究者拒绝接受“梦是我们潜意识欲望的表达”的说法,但是梦的魅力仍旧与日俱增。
梦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同样一定不是毫无用处的。首先,它们对处理情绪至关重要。“梦能调整情绪——让情绪处于某种限度之内,”波士顿大学的帕特里克·麦克纳马拉(Patrick McNamara)说。新的研究发现,小睡可以加强对情绪的记忆——做梦的快速眼动睡眠(REM)出现的时间越长,大脑处理的情绪信息就越多。(《大脑皮层》,第19卷,第1158页)
一种观点是,快速眼动睡眠期的梦让我们能够再次经历那些强烈的情绪记忆,但是并不出现亲身经历时的压力激素激增现象。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保留住了记忆,但是伴随它的情绪会不那么激烈。
快速眼动睡眠期的梦也有助于其他类型的记忆和解决问题。在一夜的睡眠之后,相比白天清醒时花同样长的时间,人们可以更好地记忆相关的词汇和它们之间的联系。
近期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梦都出现在快速眼动睡眠期中,有些线索显示一些非快速眼动睡眠的梦也有各自的特殊功能。麦克纳马拉与其同事在实验中叫醒处在这两种睡眠期的受试学生,他们发现,快速眼动睡眠期里所做的梦要比非快速眼动睡眠期所做的梦更富有故事情节,包含更多的情绪、攻击性和未知的特征,而非快速眼动睡眠期的梦有更多的友好场面(《心理科学》,第16卷,第130页)。麦克纳马拉认为,通过模拟挑衅的场面,快速眼动睡眠期的梦可以帮助我们处理那些现实中的挑衅事件,而非快速眼动睡眠期中所做的梦一般支持合作行为。
梦的内容会受外部因素影响,比如香味,甚至可能是地球磁场,但似乎仍有一些不断重复的主题出现在梦中。快速眼动睡眠期的梦里常常会出现陌生男性,出现的场面通常都是对做梦者进行挑衅。学者又开始分析梦里普遍出现的情节,这可能预示着对梦境含义的研究将再次展开,而这一次是有科学依据的。麦克纳马拉说:“这表明,某些类型的释梦是可能的。”
6、利他主义
如果你不相信有利他主义这样的东西,那你并不孤单,许多人和你一样。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在《自私的基因》中说道:我们必须要“学着慷慨和利他,因为我们生来自私。”即使我们对我们的家庭成员很好,这远不算什么,因这在基因水平上是有回报的:他们分享了我们的部分基因,所以帮助他们也是在帮助我们的基因永远流传下去。同时,另一种看起来是利他主义的行为通常只是一种互惠。如果你帮了我,那么我也会帮你——不论多久之后——那也不是无私。
这在生物演化上都很有意义,因为肯花费时间和精力,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人会使你处于一种生存上的不利地位。唯一的问题就是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人们确实会犯利他主义的“错”。例如在一种实验性的游戏环境下,很多人在会将钱分给陌生人,即使没有什么回报。这让生物学家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利他主义是人类本性的一部分。他们不清楚的是利他行为是如何,以及为何会演化而来。
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的罗伯特·特威尔斯(Robert Trivers )的观点是,纯粹的利他主义是一个失误。他说,自然选择在一定时期内是青睐利他主义者的,因为那时我们的祖先居住在小而拥挤的聚居地,人们会期望互助互惠。然而,在我们现在的这个全球化的社会中,我们交往的人中有很多是你并不熟识的,很多甚至不会见到第二面,所以我们的利他精神实际上被误导了:有些利他行为对我没什么好处,这就是不适合现代社会的。
另一些人不同意这种观点。他们也同意利他主义不是基因演化的产物,但是同时认为,自从我们的祖先开始通过文明塑造周围的环境,我们就在基因和文化协同演化的过程中演化。演化的过程不仅会选择那些有利于个体生存的特质,也同样会选择那些利于整个群体的特质——这也就是利他主义演化的方式。利他主义对社会的凝聚是至关重要的。那些更具凝聚力的群体更有可能在同其他群体交往中继续生存下去。
在机械水平上,基因与文化的共同演化是有意义的。存在着明确的社会机制来促进利他主义:例如,对惩罚的恐惧,信誉制度的建立,公平的理念,还有宗教或权威人物的灌输。也有证据显示利他主义有其生物基础。大脑成像显示,利他主义可以刺激我们大脑的奖励区域。另外,拥有特定版本AVPR1基因的人会比其他人更利他。他们的大脑对加压素更敏感,而正是这种激素使人对人际关系感觉良好(《基因,大脑与行为》,第7卷,第266页)。当然,有人会说了,如果偶尔助人为乐就让我们精神错乱,那就已经不是纯粹的利他主义了。
7、艺术
用演化、生存竞争的术语来解释人类所特有的对创造艺术作品的强烈要求是一项挑战。达尔文提出艺术的起源有性选择的作用,而阿尔伯克基州新墨西哥大学的杰弗里•米勒沿袭了达尔文的看法。他认为,艺术就像孔雀的尾巴——生物演化中适者的昂贵展示。
米勒的研究显示,智力水平和愿意接受新经验的性格均与艺术创造力有关联。他还发现,妇女在其每个月的受精高峰期间对创意男比对有钱男更有好感(见《人的天性》,第17卷,第50页)。然而,米勒承认,单单从性的角度,可能还无法解释艺术的演变。“艺术可能发源于某些其他功能,后来获得了展示性的功能,”他说。那么艺术可能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呢?
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演化心理学家约翰•图比和莱达•科斯米迪认为,对美的追求可能是一种驱动力,让人们进一步去了解这个世界的不同方面——那些我们出生时的大脑硬件处理不了的方面(《物质》,第30卷,第6页)。与此类似,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布赖恩•博伊德则认为,艺术是某种形式的智力游戏,它容许我们在安全的环境下探索新的领域(《新科学家》,5月23日,第44页)。
另一个想法是,艺术是一种对社会的适应。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艾伦纳•亚克怀疑艺术完全部是通过诸如颜色和韵律等来塑造唤起情感的“特殊”物体或事件。她认为这个过程有利于我们祖先以团结群体的方式提高生存机会。这种“创造特殊”论,可能起始于神秘的或超自然的仪式,到了后来,才变得更加富有美感。
但这一切都没能解释我们的审美意识从何而来。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迈克尔•加扎尼加提出,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讲我们准备好了欣赏某些图像,比如说对称的设计更让我们有审美的愉悦感——觉得更美——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大脑能够迅速处理它们。不过,他补充说,我们对某些艺术产生积极的响应,并不单单因为这些艺术作品能够从审美的角度吸引我们,而是因为看到这些艺术作品,或者进而能拥有它们,标志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米勒进一步说,“这需要相当多的反直观的教育,才能使人们从糟糕的当代艺术作品中分辨出好东西”。他还说,“大多数人没有时间去获取这种最优秀的审美情趣——而这种审美情趣恰恰是一种良好的修养。”
8、迷信
巴拉克·奥巴马喜欢在竞选的早上打篮球。高尔夫球员老虎伍兹在星期天的比赛中总是会穿红色衬衫。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自己迷信的事情,尽管我们明知道那可能不起作用。然而迷信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
我们的大脑是被设计用来发现周围环境中的结构和规则的。布里斯托尔大学的布鲁斯·胡德(Bruce Hood)这么说过。我们也是因果决定论者——我们总认为事出有因。感觉模式和因果推理的这种结合让我们很容易受到迷信思想的影响。“但是,对于我们为什么会演化出这种能力有着很多合乎情理的理由,”胡德补充道。关注和回应某些不确定的因果关系对于生存是至关重要的。
哪怕在极少的情况下,我们的祖先听到草的沙沙声没想到是狮子而以为只是风吹,他们就活不了了,这么说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必要的。哈佛大学的凯文(Kevin Foster)和芬兰赫尔辛基大学的汉娜(Hanna Kokko)运用数学模型来证明:迷信的代价要比错失一个真实的生死攸关的信息的代价要小得多,这样,迷信观念就会受到演化的青睐。(《皇家学会公报B》第276卷,第31页)
宗教的产生可能进一步支持了迷信思维的演化。杜邦说:“(宗教信仰)具有促使人们相信精神世界及精神世界的功效——即使这实际上可能没什么作用。” 杜邦是“宗教有其演化意义上的适应性”这一理念的主要倡导者。他认为,宗教的主要用途就是说服人们遵从集体以提升凝聚力。在某种程度上,实现这一目的就是利用了人们相信超自然力量能影响我们命运的天性。
尽管迷信是我们的天性,文化和环境的因素也显然会决定我们个人迷信的程度。例如,当我们觉得难以掌控自己的生活,我们会变得比较迷信。一项研究发现,生活在中东高危地区的人们,比如说特拉维夫的人们,带护身符的比例比其他地方的高。另一研究显示,美国福音会的人数在每一次的经济危机之时就会跃增 50%左右。没有人会不受影响。“我们可以根据环境来改变我们迷信的程度,” 胡德说,“谁要坐在一架从30000英尺高空垂直掉下的飞机上,都得变成有神论者。”
9、接吻
接吻——一种含情脉脉、嘴唇接触的感觉——并不是在所有的文化中都被人熟识,那么撅起嘴唇的欲望可能不包含在我们的基因之中。然而,你必然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许多人这样做,为什么接吻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对此问题已有过大量的讨论。
一种观点是,人们出生来的第一次的舒适、安全和慈爱的体验来自与哺乳有关的嘴巴接触。另外,我们的祖先大概也会像黑猩猩和现在某些母亲在为她们的婴儿断奶时一样,嘴对嘴地把咀嚼了的食物喂给她们的婴儿,这样就加强了共享唾液和愉快感觉之间的联系。
另一个观点是,接吻具有觅食的起源。据说我们的祖先首先被成熟的红色果实吸引,然后他们把这种吸引用于性的目的,发展到在生殖器和嘴唇上明显的红颜色。加利福尼亚大学圣迭戈分校的拉马钱·德兰说:“不用从头再造,人类可以利用原本存在的模板,发展出对其他类型物体的吸引力。”由于高加索人的嘴唇最红,拉马钱·德兰认为接吻可能起始于北半球的某个地方,然后随文化交流传播到世界各地。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使是德兰自己在表达了他的观点时也相当谨慎,他承认接吻可能在人类的整个历史上分别产生过好几次。
提及接吻的生理,我们却有着稍微坚实点的主张。人们的嘴唇是身体上最敏感的部分,嘴唇上面充满着与大脑愉悦中枢相连接的感觉神经元。有证据显示,接吻可以降低应激激素皮质醇的水平并增加融合激素催产素。
就连我们如何评估与潜在伴侣的生物相容的问题上,都可能与接吻有关。近年来,人们越来越清楚,我们最容易被那些免疫系统和自己最不一样的人的汗味吸引,同他们在一起,就可能生育出最健康的孩子。而显然,接吻能让我们凑得近点再近点,距离更亲密,从而嗅出这种气味。
10、挖鼻孔
2001年,印度班加罗尔的国家精神卫生和神经科学研究所的奇塔兰詹·安德拉德和B.S.斯里赫里以他们的挖鼻孔研究获得了“搞笑诺贝尔奖”。他们说在班加罗尔4所学校的200个学生样本中,几乎所有人都承认他们有这个习惯,平均每天挖四次。然而只有9个人——所有样本中的4.5%——坦白他们有吃掉鼻屎的习惯。
考虑到许多人把吃鼻屎看作一件羞耻事,那么这个数字就只是一个保守估计了。但是即使数目低于实验所估计的,还是避不开为何有人会吃鼻涕的问题。
“鼻涕中没有任何的营养,” 安德拉德说。此外,他和斯里赫里没有发现吃鼻屎的人和其他人有任何区别,但是他们忘了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吃鼻屎会帮你建立起健康的免疫应答 ——毕竟,调查卫生假说的研究人员已经找到大量证据表明缺少与传染物质的接触会增加一个人对过敏性疾病的易感性。
吃鼻屎可能有助于建立一个健康的免疫系统。
不幸的是,这似乎是1966年以来唯一的一项相关研究,当时纽约新泽西州立大学的悉尼(Sidney Tarachow )发现吃鼻屎的人会觉得那很“美味”。